#墨卫##墨鸦# X #卫庄# #七夕#
行行【xingxing】,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兰夜即七夕。
顺手在文尾补上七夕小段子。
过节发刀会被打死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顶锅盖逃】~
临时起意,没修改订正,一千八,大家看个乐呵吧。
以后大概不会这么勤,毕竟我是从不记得过节的人咳咳咳咳……
时间线大概在天九目前的时间线后几年吧。
【不过出现郑国后,天九的时间线就很乱了】
没有家国执念的人在尽力避免别人的苦难,可是黑暗中葬送的生命谁也不曾记得。
那个人从未失信,一旦失信……【跑走】
顺手加个BGM——
【lo主所有文的总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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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56年,秦伐韩,取阳城(今山西晋城阳城县,古称濩泽,舜在此捕鱼)、负黍(今河南登封西南,韩、郑、楚屡屡在此争夺,此年归秦,再未易主),斩首四万。】
※ ※ ※
夜深了,阳城的火光却仍然没有熄灭。
即使只是秋初,山巅的夜风也一样冷得像要刺穿灵魂。
墨鸦沉默眺望了片刻远处燃烧中的城市,侧了侧脸,对身旁正莫名感到不安因而十分警戒的同伴开了口——
“你够快吗?”
将阳城太守的绝笔交付某人带回,望见那紫衣人影在暗夜里起纵飞驰,终究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墨鸦这才回过头。
“你看得够久了吧?”
“你准备去哪?”
被兜帽和长袍笼罩得严严实实的人从暗夜里跨出,有意无意地封死了墨鸦可能的退路。
他未动之前,此处像是根本没有这个人。
此刻也让人觉得,竟似不知他到底是从哪里,又是如何来到此处的。
早已察觉到他的存在的墨鸦倒是毫不惊奇,只是因他的问题略略皱了皱眉。
眉间的紧蹙一紧即松,墨鸦的眼神一如既往地灵动,笑吟吟的面孔却颇有些漫不经心——
“今夜月色正好,四处走走,不好吗?”
月色正好?
卫庄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望了望天空。
初七日如同镰刀的上弦月,此刻本该在中天散播着凄冷光芒。
今日也确是如此。
然而,此时此地,本该万里无云的初秋天空,却因为战火硝烟而充满烟雾和浓云,几乎完全遮蔽了月亮。
腥热的风从远方吹来,浓云与烟雾间,似乎孕育着风雷。
雨快要来了。
不久后,无尽的雨水和累累尸体便会共同让这方圆百里天地之间满溢沉沉的死亡气味。
即使是常伴死亡的乌鸦,也不会久久盘旋在此。
——你,到底打算去向何处?
“你想赶去负黍?”
跟聪明人说话不会累。
但是……
跟这个人说话,却是麻烦的。
并不想被他知道目的地的墨鸦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不置可否,心里很是惆怅。
秦军两路进兵,目前负黍应该还未陷落……
“想不到,姬无夜也会有忠君爱国之心?”
卫庄的表情愈形讥讽,远处阳城的火光却在他背后飘摇不定,将他的脸彻底隐藏在黑暗之中。
“一条船如果覆没在水里,没有人可以逃生。”
“将军并不愚蠢。”
墨鸦轻描淡写地回答,虽然委婉,却明明白白地坦诚。
你是想说,姬无夜虽然极度热衷于争权夺利,却不会也不敢真正地损害韩国?
呵……
就不知道,姬大将军是否喜欢你的“了解”了……
“赶去负黍是你自己的意思。”
清冷高傲的声音说得十分断然,其中却是否藏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闻言,墨鸦的瞳孔骤然收缩。
片刻后,他点点头,举起双手放弃了否认。
徒劳的否认没有任何意义。
“嗯。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笑什么!
卫庄的眉头拧出第一个结。
“负黍即将成为下一个战场。一个杀手去那做什么?”
“如你所说——我只是黑夜里的乌鸦。”
说这话时那平静的脸庞,在暗夜中犹如亘古的雕像,冰冷而神圣。
如果负黍的覆灭不可挽回,至少也去刺探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回来。
如果时机合适,再尝试能否刺杀一二秦军将领,对吗?
——但,姬无夜会怎么对待抗命不遵的你?
然而,此刻却实在说不出“来我这里”这种话。
不。
现在……
的确不是招揽他的好时机。
与那黑暗却又凛然的死亡对视片刻,直到他微微流露出想要离开的神色,卫庄终于扬起鲨齿指向远方某处,开了口。
“我要赶去沁阳……准你同行。”
秦军有备而来,必须赶回沁阳去布置一切。
他……
不能去负黍。
在抵达沁阳之前,我可以尽量地放松和休息。
因为,你会替我警戒……
是吗?
望着紧握鲨齿一脸威胁的卫庄,墨鸦的眸子向旁边飘移了一下,似乎要将什么不该流露的情绪彻底藏起。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暗夜中并肩奔驰的人们,相互间却只有沉默。
清冷的月色在云间若隐若现,偶尔将他们的身影暴露在黑夜尽头,又旋即隐去。
到沁阳的两百里长路,那样漫长……
漫长得……
似乎永远也走不完。
或许,也有人是真的希望,这条长路,永远也走不完。
天色微明时,沁阳终于在望。
从沁阳到负黍,还有另外两百里长路。
他向东。
而他,该向南。
——分别的时候到了。
卫庄停下了脚步,落在一小块岩石上,转过身。
墨鸦也停下了脚步,站在岩石下,静静仰视着。
“活着回来,懂吗?”
卫庄俯下身贴近他的脸庞。
语气凶狠,目光灼灼。
“……那是自然。”
常年带着略显轻佻微笑的暗杀者一旦满面肃穆竟是那样认真,目光如此锐利,几乎让卫庄想要躲避——
“毕竟,我还是比较愿意……选择被你杀死。”
落在唇角的轻吻让彼此都闭上了眼睛。
天地间似乎没有什么别的真实……
只有此刻,唇上的那一个。
带着微弱寒意,像是盖着死亡印记的誓言仍在嘴角,蓬然炸开的烟雾和飞羽却已经散尽了。
独留在原地的卫庄,那只没握剑的手仍保持着微微探出的姿势。
——像是曾经试图在那烟雾中抓住些什么。
※ ※ ※
【那天之前,那个人从未失信过。】
【从未。】
【那一天,那个人唯一一次食了言。】
【他一直在等。】
【等着那个人前来。向他解释。】
【——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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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小段子——
夜色已深。
正枕着手躺在床上养毒伤,本该尽量放松的墨鸦,仍然衣着整齐。
对负伤的暗杀者来说,毫无疑问,黑夜是最容易被暗算的时候。
沉浸在黑暗闭目养神的他忽然愉快地笑了笑,坐起身,意态闲适地面向长窗。
“——希望你不出声的原因,不是想撞破这扇窗户?”
窗外清淡月光映照下略显得昏暗的窗扇,无风自开。
窗前长身伫立的卫庄半侧过身子,用余光迅速观察着那个正从容自在向自己走来的人的步态。
直到墨鸦离他已经非常非常近……
直到他觉得自己看够了,也……
放心了。
卫庄抬起没握剑的那只手,略一翻转,掌心多了一丸药。
他托着那药送到墨鸦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墨鸦的眼睛。
这是?……
墨鸦只是眼神微微一动,他却已不耐地冷笑出声——
“毒药。”
哦?
大概是那高高挑起的眉毛太过飞扬,本就不以耐心见长的他,说的话便更形锋锐。
虽说这些话落在某人耳中,带着说不出的隐隐酸恨与怨意——
“你若不死,我岂能安心?”
那么……
我如果死了,你便不会乱心了吧。
利落地拈走那丸药,毫不犹豫仰头咽尽的人,笑得更可恶了。
“……为什么总是走得那么快呢?”
望着在屋顶间几番起落便已隐匿无踪的卫庄的背影,回味着那背影透出的恼怒,慢慢关上窗的墨鸦抬头看了眼月亮,仍是笑着的——
“但愿……来年还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