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微】【夏沈】【夏先生和沈太太】【清夏】【夏清】【异羽】【则阮】【沈谢】
以上是古剑奇谭二系列的。
【墨卫】【墨鸦】【卫庄】 ,【鳞非】【逆鳞】【韩非】。
以上是天行九歌秦时明月系列的。
节日发在围脖,节后撮一堆存一存。
这是我写节日段子的第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祝好。
祝站每个CP的大家都是快乐的。
冬至病得厉害,写得不好,多多包涵!
2019年全年施工完毕。其他请参见以下目录。
合集太难用,我放弃了。
【lo主所有文的总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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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紫微/夏沈】——
像是经过更寒冷的时候,沈夜向来不怕冷,越是天冷,他越是反抗一般地,更显得精神。
像是经过更长久的黑暗,沈夜也从不怕黑,夜色也像是畏惧他,他行过处,像多了光亮。
此刻,暗夜中的光刚望见楼下远处灰扑扑的影子,转身就进了厨房,打火烧水。
夏夷则挟着一身寒气进门时,热腾腾的饺子刚顿在餐桌上,伴着沈夜的不快——
“哦?这是和谁叙了叙旧?”
饺子还没吃,醋就浇上了?
夏夷则看看饺子,又看看他。
“你不必屈就我吃饺子的——项目做得晚了,对不起。”
“这世上还没什么值得我屈就。”
用眼睛催促他快去吃饭再去洗漱的沈夜板着脸傲慢退场,回书房看书去。
不是屈就谁的口味和习惯,只是因为共同生活的日子长了,便逐渐趋同……吗?
夏夷则在餐桌前坐下,举着筷子微笑。
“还不快吃。嗯?”
书房里的人像是眼睛带拐弯的,头也不抬地催。
“好。”
【强硬的命令与温柔的答应,哪个更让人不由动容?】
【又或者,是那些想望过,终又一同度过了的岁月?】
【那无需多言,自然懂得的一切。】
※ ※ ※
【夏先生和沈太太】——
生活需要什么仪式感,自欺欺人?
沈太太向来对这种自欺欺人的小孩子把戏嗤之以鼻。
只是,找个理由换一种欢乐,倒也未尝不可——
在看速冻水饺测评与自己做之间纠结了一秒钟后,沈太太果断将选择权交给了夏先生。
孩子们欢乐如猜宝一般地咬着每个饺子,为意料之中或者意料之外的味道不时发出笑声。
这是……有区别吗?
沈太太吃了半个,忍不住看夏先生。
再尝一个看看?
夏先生泰然自若地将那半个夹走,给她夹来个新的。
不卫生,你别吃。
虽然知道他是怕她不爱才夹走的,但是——
跟你一起吃的,就特别香甜。
夏先生将饺子送到口中,冲她微微笑。
肉麻有趣?
沈太太瞟他一眼,自顾自吃起来。
只是,眼角眉梢的光彩,怎么看,都像是笑意。
【肉麻的话,由他说来,就格外显得诚恳】
【最受不了的,是她知道,他真的这么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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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夏清】——
人在仙山,身行仙道,却总是时不时悯念凡尘,这怕就是从未想过选择成仙的缘由?
清和不再过节,却总是将节庆记得清楚。
徒弟夷则尚未学成驭剑之术的那些年,他总是会记得将徒弟按时送回帝都,又紧紧盯着,及时带回山来。
自夷则学会驭剑后,他只偷偷跟过两次,放心后便不再接送,只是仍紧盯着徒弟出山和返回的时间。夷则也十二分地懂事,出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他这里报备——
清和的思绪忽然一顿。
今天已是冬至节的正日子了,民间例行团圆之日,夷则却怎么还没有来告假?
门扉被轻轻叩响。
门外,有些局促的徒弟手中捧着的托盘上,热腾腾的一碗。
只今年。
就只今年。
过只有师与徒两个人的,团圆节。
烹饪上实在没有练习过的徒弟,这一碗热食,到底是拿替人抄写换来的,还是为人刷侠义榜换来的?
热气蒸腾,像是忽然朦胧了视线。
他让开门口,转身向里走。
“进来罢。”
【只那样看着人吃饭,就感到很幸福了】
【是不是显得太傻】
【幸福那样稀微,更令人咀嚼感念】
※ ※ ※
【异羽】——
一个常年在外为改善民生劳苦,一个辗转各地战斗训练卫戍,每到节庆,多是远隔千里,同望夜天,难得有今天这样聚首一处的日子。
善烹饪的调馅,有气力的揉面,军城中有些粗鲁却也耿直的笑骂隔墙走过,近了又远。
终于包好的时候,城头却喧嚷得厉害,引得待烧火煮水的闻人羽频频出看,心神不宁。
“是我做的焰火,他们都嚷着说要放,先去了。”
洒脱的青年搔搔头,看着眼睛里写满了“好想看”的未婚妻,忽然笑了。
“城头风太大,就在院子里看,好不好?”
灶又搬不出来,饺子还没有下——
有些意动的闻人羽犹豫着,仿佛听见了他肚子发出的饥鸣。
“都说了,别担心——帮我在院子里生堆火,行不行?”
推着她转身的乐无异露齿一笑,灿烂射人的笑容当即让她发了迷,机械地生火去了。
今天的焰火,是她看过最漂亮的。
借花献佛将他烤好的饺子送到他嘴里时,闻人羽接过挚友分别送给他们,却又在各处转了一圈后终又聚首一处的酒坛,笑着想。
【这一双小儿女长得美满,久与天下共此太平,那该多好啊】
【今天那些彼此关爱的人们也热喇喇地在一处呢,多么好】
※ ※ ※
【则阮】——
日短之至的这天,天寒地冻,那从不怕冷的姑娘反而露出了笑容。
怎么这么高兴?
夷则拂去她肩上的冰花,以目发问。
我听见泉水在地下涌动啦,明年一定是个更好的年!
明明天地极寒一片空白,她眼中却似已看见无穷浓绿娇红。
春天在何处?
春天在她的眼睛里。
好,我等着。
等着和你一道,去见证新的,更好的四季——
即使岁月流逝,约定依然不变。
夜色浸透了宫阙,烛火将白发的帝王和沉睡的精灵的影子摇得很长。
【约好了,那就一分一毫也不会改。】
【是月也,日短至。阴阳争,诸生荡。君子齐戒,处必掩身。身欲宁,去声色,禁耆欲。安形性,事欲静,以待阴阳之所定。芸始生,荔挺出,蚯螾结,麋角解,水泉动。日短至,则伐木,取竹箭。】《礼记•月令》
※ ※ ※
【沈谢】——
这凡事严谨认真的人,为何于炊事上总是不能?
总在烹饪时迸发奇思妙想,又总是在迸发奇思妙想时仿佛目见那向来纵容包容他的奇思妙想的人,待得醒觉时,少不得便又糟蹋了食材。
那具偃甲中装的东西太多,却是不堪重负。
擦除冗余时,到得一处,他迟疑再三,终还是擦去了。
擦去了他仔细记录又死记硬背下的,饺饵的做法。
若得生还,必有他学会的一日,必有亲自做给那人尝尝的一天——
若是不幸……
若是不幸,也不必将这个不堪人见的小秘密保留下来。
他凝视着无月的黑夜,不知向谁点了点头。
“……这是下界的食物,名叫饺饵,下界人常在冬至年节吃它,以为节庆……”
祭司们教育城民了解下界以成功伪装自己的课程,沈大祭司只隔门听得一句,便转身离开。
冷月向城的那面弯曲硕大,散发着一如既往的冷光,今天下界人却是看不见月的。
——包括那个混在下界人中的人。
只是,月欲人见时,除非刺瞎双目,又岂能不见——
大祭司负着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九天之下,终于决定了降临瀚海的日期——
【想要重逢啊】
【只是,在那天之前,想来还是不见面的好】
【势必重逢了】
【只是,待到重逢时,该说什么,可曾想好】
※ ※ ※
【墨卫】——
【堂赠之祭,以逐疫也,礼送恶梦不祥。】
“……原来,鬼谷传人也会相信祭礼?”
隐在王宫外远方高处的寒鸦忽然低鸣,却也几乎压住了某人带笑的低语。
因为今日是冬至岁首,所以连破坏都肯不做了吗?
堂赠之祭,以逐疫也,礼送恶梦与不祥。
只是何曾准过?这里不正有一个?
卫庄那斜睨的一眼,实在太过明目张胆。
当即会意的墨鸦脸上笑意更深。
“不。”
向来见了面便要举刃相向的二人,这天出奇地和谐。
只是沉默注视着居然是真个很虔诚与祭的君主与臣子们,以及那些舞到自己仿佛也沉醉了的巫觋们。
离开的时候彼此背对,当然也没有道什么再会。
即使位高权重,亦难免有不可知不可控的茫然时分,忍不住想相信些什么,抓住些什么,也好安抚心中那种惶恐与无措,也好将面前那或长或短的路走下去。
只不过,同是深味了命运的人,也同是不甘被命运所安排的人,对这无谓的祈求,又有什么可信?
瓦上全是冰霜,躺不得了——
倚在高树被冻得僵硬的枝叶间,墨鸦笑了笑,呵出短短的白汽,转瞬即逝。
这世间的祈求,不过是虚弱的世人自求安心的把戏。那些心无不安的人,又有什么自欺欺人的必要?
天行有常,而人间之常,自当由我来安排,何必待天!
祸难不祥,恶梦疾疫——如果世间没有这些存在,愚蠢的世人又岂会明晓善恶,遵循规矩?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你就长长久久地活着吧,活到看见我将这天地安排妥当的那一天——
明明没有月亮,为何鲨齿的光仍能照在人脸上?
那一闪即逝的,到底是冷嘲,还是极浅的微笑?
【友A:为什么要彼此背对呢,回家拉帘彼此面对多好呀】
【我:一起看完了戏,各回各家,各吃各饺子(bushi)】
【友C:要是立场相同,两人早就勾肩搭背的找个清净小酒馆,或者直接坐屋顶上把酒言欢。也罢,这样另有一番韵味,背对着时指不定彼此嘴角不约而同的上扬呢。】
【我:哈哈哈,墨鸦大概会卷片叶子,将枝头的新雪收集来请他喝?接过叶杯,将只够润唇的新雪倒进嘴里的某人,脸还是阴的,眼睛里却是晴的吧~】
【《周礼·春官宗伯·司巫/神仕》:“男巫……冬堂赠,无方无筭。” 郑玄注:“杜子春云:‘堂赠,谓逐疫也。’……冬岁终以礼送不祥及恶梦皆是也。其行必由堂始。”】
【《礼记·月令》:“仲冬之月……天子居玄堂大庙……”】
※ ※ ※
【鳞非】——
廊柱结满了冰花,天色犹且昏黑未明。
堂赠之祭想来已准备得当,王宫那边火光灼灼人往人来,越衬得司寇府中静寂得呼吸可闻。
逆鳞随手挥出一道剑气,将庭中道上凝出的滑白驱去,正欲将身形隐去,回首却见装束已毕的剑主站在廊柱下不动,只仰头望着无星无月的天宇,像是在发呆。
这个人是不会发呆的,是在想什么?
逆鳞走上前去,剑主回过神来,对他抱歉地笑笑。
素日顽皮的五官在此刻凌晨的漆黑中,将骨子里的冷峻与执拗展露无遗。
软裘服贴地包裹着他,他那似欲出鞘的挺拔却像被裘皮卷起的无匹锋锐,现出丝毫不畏严冬的勃勃生机。
恬淡自是无用,恍惚本是不该。
这个性情十分刚烈坚韧的人,深爱严冬酷暑的决绝,毫不计较他人不能理解这激烈的残酷之后,那深沉的温暖。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一霎的恬淡与恍惚?
“还记不记得,你什么时候遇到我?”
“想不到已经这么久。”
“能再久些就好了。”
登车径去的人在车中闭目养神。
他沉默着,永在身侧。
长与短,又有什么要紧?
韩非的志向与理想有多长,他与韩非同行的路就有多长。
从相见的那一刻起,直到归于不朽亦灭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