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个人传##正剧风#
@紫塞玉关_涉雪归途
谨以如此拙笔东涂西抹,献给 紫塞玉关 太太。
从仙骨生秋起,是你的MV把我拉进了师尊少女心老缠粉行列,向你致敬!
作为一个夏党,谨以此向永远峻拔炽热,风流蕴藉的清和师尊致意。
已抛开企划集,有自行人设。与本人古代稿略有相关【相关度不大】。
师尊俗家姓采用配音老师魏超姓氏,郡望选取河南荥阳,离东都洛阳较近。
凤鸣岐山天下清,历来是吉祥和英主的代名词。
这乱世终在他注视下终结,而他教出了陛下这样的徒弟,终会让天下安宁。
故此取名。
本来要写大黄的,但还是决定把大黄挪下一章了。
师尊是一个残酷而复杂的时代里的美好。
可是,个人在历史的洪流里,是常常身不由己的。
我想表现一个虽然早熟老成,但依然曾失望灰心沮丧消极过,却最终成熟稳定为那样美好的人的他。
正因为他看过这世上的种种美好,也深深知道这世上的层层黑暗,所以他才会成为那样炽热峻拔,外柔内刚,心志坚韧旷达的他。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的段子,我不太写的来。
在我看来,古剑的背景虽然有修仙,却依然是神隐的时代,咒符剑法在逐步消亡,这个世界终究是人的世界。
即使人脆弱不堪,但他们的美好和灰暗,却依然动人。
当然,由于菜花有限【其实根本没有!】,笔力不胜【通顺就不错了】……
在下尽力而为。
如有OOC之处,还望海涵!
【两股战战,猛虎落地式!】
【预告及正文传送门——】
【逗比lo主所有文的目录传送门——】
自己听《广德玄武》配合食用的,不介意可以同听。
附上播放器,不是自动播放的,摸摸。
==================================
当年先帝无嗣,猝然驾崩,朝中为立储,顿时蠛蠓纷纷。
外戚寺宦,世家庶族,庙堂文武,宗室诸王……
好一番蜗角厮杀,蝇头争胜!
终于立定了新君。
新君年幼,尚不及长成到看出有何雄才的年纪。
朝中的内斗却已等不及了。
权力的天平在混乱激烈的争斗中,危险地来回倾斜。
身在局中者,都觉得自己才是至正,似乎只须权力的移转,就可达成尧舜治世。
并没有人意识到,这已不是个可以和平地结束和挽救的时代。
这一切复杂的角力,险恶的追逐。
这所有崩坏和分裂……
终被一个滑稽的恐怖打破。
新帝四年春,宴未散,“德炳韶光炽,恩沾雨露浓”的颂歌声犹然在耳。
太原府的告急文书便已呈在了御案之上。
大周末的多年麻木,终究爆发。
去年忻代大旱,颗粒无收,河东道、太原郡始而恍若不知,继而相互推诿,竟闭仓不开,装聋作哑,不言赈济安抚诸事。
他深知河东兼并甚烈,贫家素无蓄积,中心忧急。
替父拟奏时,满腔怜悯尽付笔端,纵横恣肆,竟一挥而就。
父亲捧奏叹息,终直以此稿进呈。
此奏文于今日《九凤集》残卷中尚存片语只言,亦不失典辞深婉,言意哀切。
纵千载之下,可想见英风动人。
而当日朝堂诸公得见此奏者,子孙家传中犹引以为荣。
数纸雄逸,飞龙夭矫,尤其“放粮”二字,神意飞动……
所见者无不惊其穷微入圣,痴迷称赏。
一封朝奏,终促成放粮赈济之议。
他岂不知此事本就是杯水车薪,无非头痛医头?
只望缓得喘息,再图奔走。
然这世上,却依然有人刀刃加颈,犹然吝贪。
愚昧一至于斯,又有何法可救?
河东终于开仓,却是戳破了又一个毒痈。
米石账实不符,仓米俱黑,数年新米杳然无踪。
朝中“大哗”,为此弊案,又不由弹章交加,唇枪舌剑,明枪暗箭,风生水起……
仓粮短少,纵以黑米搀杂糠麸做薄粥施放,于流民之数,也不过杯水车薪,更何况朝议迁延数月,不言后续?
春耕在即,可忻代流民已至掘土充饥,渐有食人之闻,更何谈春耕?
亡于路,抑或亡于反?
索性反了!
流民初反,围代。
代州被围,本来尚有可救。
可笑可叹者,末世何多谬也——
代州牧佞佛,流民围城,他既不督战,亦不理事,竟于内室专心拜佛为事,向府中属官言之凿凿——
大士许我,不出旬日,“贼”必退矣!
代州兵亦饥,褴褛如乞,闻听此言,军无战心。
不数日,代州上下皆乱,开门揖“贼”,复引之攻府。
代州陷,州府破。
事后清点,世人方知,牧守私家所积,竟数倍于公府!
大周之末,本就已如遍地积薪。
压抑太久的暴戾和不平,突然被这一点星星之火引逗,即刻燎原。
燕云有蛮族压境,纵有名将,不能回师相救,而忻代岚朔诸州都已先后残破,兵锋直逼太原。
河东岌岌可危。
河东道若破……中原又何能幸免?
若被一鼓不能擒,饥民流散中原,纵有河山之险,又与四战之地何异?
到那时,洛阳就全然成了一枚被敲开纸皮的核桃。
当初闻代州城破,他便向父兄力陈,要留些退步,存住斯文。
他暗送数代书藏返回荥阳,亲督远枝亲族再度加固数年前自己营划的坞堡。
营造之余,复聚合荥阳名门,各自分头稳定人心,据地而守,并暗暗联系汜水、虎牢等处旧识。
只为预备一旦有变,先保全荥阳不毁。
然而此时,朝堂在做什么?
带兵之人,自然可掌军权。
挟战胜之威,归夺此位,直如拾一芥子耳!
为这不能直言却彼此都知的心思,争了两三个月。
除了荒谬、荒唐、死到临头犹不自知,复有何说?
当然,近郊京营那粮饷数月未发的小事,更是不值一提了。
千般心思,百样谋划。
谁是棋手,谁又是棋子?
谁也不曾料到,周世之后的大乱,竟延续了百年。
而这百年刀兵,千古哀鸣,竟是随着一句轻飘飘的争骂,猛然拉开了大幕。
后世的《周书》上,丝毫未提此事,连洛阳之焚都只寥寥数行——
【闻河东变,京营疑不自安……五月戊午,京营反,攻京师,已未各卫、府亦反,辛酉洛阳陷……】
【……诸逆争劫殇帝,复相攻杀,焚烧宫室,延至全城,吏民死者不可胜计……】
关于那至今无法证伪的“起因”,唯一的细节出自《怀荆拾遗》——
【……洛上行人与京营卒以细故相争,怒相骂訾,行人愤道:“河东叛,朝廷将移京营往攻,汝一钱汉,死无日矣,犹敢向人前哓哓!”……】
若信了这一句,何异发一灯而燎阿房?
然这世上但有开创,无不是筚路蓝缕,万苦千辛……
破灭却实实……常只须一刹。
如千里长堤,一溃于蚁。
京营乱起前,洛阳流言四起。
将拔京营以御河东不过是其中一则。
然而,京营数月未得粮饷,诸军穷窘,早已怨声载道。
如若出兵,又要各人自营弓马,置办刀剑……
闻听此言,诸营疯传,一时大哗。
诸将眼见卒伍无从弹压,更不服节度,纷掣刀兵,呼喝相连,殆将自乱,又早已不忿之至……
遂各统所部,拔营而起,直造洛阳!
报信人翻丘走涧,一日驱驰二百里。
方跃下地来,马便匹然倒地。
……另有一事……在下闻君父兄卫翼今上,死战不退,血溅帝袍,已为逆党……
他负手听罢,微微仰首,闭目不言。
两行玉箸般的泪水无声地划过他的脸庞。
不移的忠诚,以不再的性命作为注脚。
这是他们的求仁得仁。
但这不是他的。
他欲孤身重返洛阳,众人激烈反对,因他当年一言获救的报信人,更一心拦阻。
“我若陷在洛阳,荥阳也不至有失。如有万一,你们弃了荥阳渡江亦无不可……但姓魏,何必荥?”
牵过自己那匹素为人称道的骕骦,他飞身上马,头也不回道。
猎猎风声中他的声音朗如日月。
旋即他喝声走,骕骦扬蹄长嘶一声。
一人一骑,霎时间,化为离弦箭。
长风中那白衣白马,犹如暗夜流云,在众人眼望中越过群山诸河,径向洛阳去了。
洛阳四门为尸所堵,金汤已尽成血池。
他绕道奔至金墉城下时,城内火光尚稀。
下了马,他轻轻抚摸当年费了三日方才驯服的骕骦,拍了拍——
“去罢,找个新的主人。”
骕骦悲鸣不已,盘旋不去,他狠一狠心,向马臀痛挥一鞭,“走!”
屡屡回顾的名马身形逐渐隐没在黑夜之中。
他束紧腰间衣袍,攀城而入。
一路疾奔,沿途他手格数名乱兵,夺来马匹。
奋起剑光,杀开一条血路。
终于回到家。
诸卫乱兵已直入了这数百年门庭。
杀掠之余,开始四下放火。
他腾跃下马,仗剑入户,剑上鲜血与眼俱红。
四散而出,还有一线生机,不要无谓送命!
他远远听见母亲高叫,安排族人出逃,不由得心里一松,直奔过去——
“母亲!”
母亲的眼中满是惊诧和责备——
“吾儿为何不自珍重,反自蹈险地邪?!”
烟火哭叫里,屠戮焚烧中,母亲逼着他休要恋战,速速逃走。
从角门入河,上了早先布置的接应船,正回头要拉母亲时……
他才发现,她背心早已中刀。
炎风扑面,焚得他面目如裂。
悲恸迷蒙的泪眼中,那伏倒在青砖古苔上浸透了血色的衣裙,散落如云的半白青丝,背后赤红火舌狰狞飞卷的旧宅——
定格成永远的魇。
她伏地仰首,犹喝道快走。
一奋而绝。
荥阳魏满门,独余飘零叶。
阖门尽丧。仅以身免。
他逃出洛阳,一腔仇恨,径投冀州而去。
温润的高士,终于不能再慎于去就。
他做了冀州牧的白衣师友。
一年后,待他随军重返洛阳,不夜之城早已化为焦土。
冲天富贵,绝代荣华,尽付兵燹。
只剩下衰草枯杨,迷目尘烟。
……断壁焦垣。白骨盈城。
这一年,叛逆各自拥兵,相互攻杀。
尸积洛水,几为断流……
国人无不被裹挟。
田中青苗无人顾及,径化为枯朽。
洛阳旗帜变幻,城中乏食,致人相食啖,白骨委积……
才年余而已。
仇人安在?
仇人的头颅早已被马蹄践为尘土。
这一场浩劫,终究没有一个胜者。
这一场泼天血债……
竟已没了对头。
亲人的尸首安在?
历次的焚城大火,竟将府邸后园这上洛第一的万莲池,都烧干了。
亲人和乱兵的尸首,盘烧虬结,早已无法辨识。
他夤夜而来,立在魏府废墟上四望。
只见蓬乱颓柱,埃积焦径。
只见月蔓残阶,露坠荒园。
憎者皆灭。爱者终伤。
纵是心灯为久。
……奈何天道沧桑。
他不顾肮脏,亲手将每一具勉强还能辨出人形的焦糊抱来,投入池中,用旧友所教的搬运法将泥土填实。
讲了一辈子尊卑的父兄,随金殿玉堂化为一抔灰烬,尸首竟然都无法入土。
七百年魏氏,洛上阖门老幼三千二百九十四口。
今日只我孑然一身。
说什么王权富贵,转眼成灰。
然而,他却没那么好脱身——
洛阳无食,冀州牧拟退至常平仓就食,欲就此让他入幕。
纵然冀州幕中,处身已无异虎穴,冀州牧却不想放走他。
他苦笑。
这世事昏昏,豺狼纷纷,纵然要死,也不能死在泥淖之中。
在下不幸,遭此闵凶。今以身免,忠孝实乖!
常忽忽如狂,寤寐难安。蓼莪棠棣,每每思及气咽。
沧海横流,正逢阳九之厄。萧墙祸起,又丁百六之会。
何敢以此残躯,人前复言兴衰?
人世种种痴念,不过水月镜花。这世上如今在下已无留恋,无甚牵挂。
意绝尘俗,愿为黄冠。此心之诚,犹如皦日!
他痛陈一番,从此无论冀州牧如何温言相劝,只戚然不答。
之后说客仍不绝往来,他竟绝了食,以示坚志。
冀州牧只是不想他为人所用,却不肯为此摊上逼死高士的恶名。
恰逢太华山羽客前来,声明接他入道,便顺水推舟,做了人情。
绝食多日,他面色苍白,犹傲骨迎风不要扶持,对旧园坟头深深拜了三拜,又劝太华羽客收了冀州牧赠别的金银,婉言拜辞。
而他所携,不过一衣一剑。
割断尘俗,就此出家。
离了洛阳,他便向亲来接他的南薰郑重拜谢。
南薰笑了笑——
你却不该谢我。
太华立派千载,还是第一次有妖灵求上门来。
你不知道?
有两个胆大的莲花精,竟不顾法力低微,本体惧寒,从正门上山,冒死求见师祖。
因为知晓太华与你有夙缘,故来求师祖救庇于你呢。
啊,原来,是她们……
他一时胸中万语千言,竟不知该说什么。
这世上魑魅见惯,慈悲萧索,本已心胆成灰。
岂料这世上依然有种事。
叫善有善报。
入门之后,他央南薰引他去看。
温池之内,花叶蹁跹……
正是故人。
=========================================
曾因绝变驱名马,今得高恩自美人。
——嗯,我一直很想写的桥段,个人觉得适合苏苏苏的师尊尊,于是就冒昧写了。
想了想补一些解释,再详细就成了阅读理解了——
【黑米】不是今天吃的黑米,是陈化粮,就是存放不当或者太久造成粮食变质。
【放粮】该传说来自王羲之。在下书法早已荒废,只好抄梗了……嘤嘤嘤求不杀……
【佞佛】实际是王羲之家一个特迷信道教的儿子,他真的干了这种兵临城下只拜神的神事……
【蠛蠓(miemeng)纷纷】唐·杨敬之(逢人说项)《华山赋》语,就是集群飞的小虫,下雨前尤其密集。
【德炳韶光炽,恩沾雨露浓】唐·宋若昭(穆宗时尚宫,后进梁国夫人)《奉和御制麟德殿宴百僚应制》诗。
【忻代岚朔诸州】此处用唐疆域图,四州均在北疆以南,太原以北。太原龙城,控带山河,太原以南就是连续的三个盆地,向西连接陕西,向东过黄河就是河洛地区。
【荥阳】荥阳离汜水近,著名的是虎牢关(三英战吕布,李世民大战窦建德等,又名汜水关)。
【营、卫、府】混用汉魏晋至唐兵制,就当京郊大营和京城、禁城戍卫力量看就行了。
【一钱汉】一文不值意,唐时称人“汉”为轻蔑,感兴趣可以看看森林鹿的《唐朝穿越指南》。
【自营弓马】其实只看过《木兰辞》的人都会发现,有时从军武器居然会让你自己买的……
【血溅帝袍】用嵇康之子嵇绍事迹,晋惠帝人性的一笔。
【金汤】护城河。
【金墉城】洛阳城西北角小城,魏晋废帝、后多安置于此,城小而坚固,为攻守要地。考虑到争杀时四门必然禁闭,只好让师尊爬城墙了,这里当时不算军事重地,暂时没杀起来。
【夤(yin)夜】深夜。通指寅时的黑夜,为凌晨3点至5点,据说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候。
【冀州牧那一段】闵(min)凶。忧患凶祸,常指亲人亡故等。
蓼莪棠棣。诗经中关于父母、兄弟的两篇,指代双亲和兄长。
阳九百六。指天下大乱、国家兴亡灾难。
黄冠。道士。
誓如皦日。中国上古盟誓常常是指日为誓,因太阳不改不移故。
绝食求脱。这个绝壁不是黑师尊。乱世强迫名士入幕其实是很常见的,曹操第一次征召司马懿的时候,他还没看清形势不想去,就装风痹,夜里还不放松继续装,果然有人夜探之后回报,曹操这才放过他。
【还有啥要说的……一时想不起来了……算了想起来再说吧,大黄在下一章,一定出!不出你们打shi我!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