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卫##鳞非#
#墨鸦# X #卫庄#,带#逆鳞# X #韩非# 。
中元节的迟到作。
节都过完了,我忽然想写,就写了。
搂草打兔子,顺便就把逆鳞韩非写了。
没有不吃另一个CP的洁癖党吧【一点都不谨慎地问】?
荧荧:1.小火;2.光闪烁貌;3.光艳貌。
一发三打。
【爱恨缠绵似钢刀,你死了我一了百了】
真的了的吗?【呲牙笑】
本章的BGM我听过俩,你们自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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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生。】
夜幽玄。
雾凄迷。
月空蒙。
天地间像是有着太多朦胧的水汽,以致于朦胧成时浓时淡的恍惚。
不过,在中元之夜……
恐怕也不止是因为水雾?
这个亡魂无不归来的日子……
其中的许多,在这个战火连绵不绝,戎马生于郊的时代,今天归来……
必然再也找不到可归去的地方,以及会祭奠他们酒食的人了吧?
归来一个陌生的人间,又会是怎样的彷徨和伤心?
亡魂自己的真实,恐怕反而更像是早该被遗忘的……虚妄……
韩非闭了闭眼,低下头,不再多想,只是极郑重地将那盏写着母亲名字的灯轻轻放入水中。
他举目望了许久,眼见着它随水波飘飘摇摇,渐渐消失在水雾的尽头,这才回头看了看身后。
身后几步外,逆鳞正托那盏青灯,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弄玉已经入了宫,怕引人注意,没有办法放灯,便早早托付给了他。
唯恐暴露了那些不该现于人前的秘密,她甚至都……
不敢把那个名字写上去。
不得不欺瞒她的韩非皱着眉看着这盏做得极为精巧用心的灯盏,想了片刻,眉头一展。
——就当作是送那些无主的荒魂了吧。
拿去。
看见他眉头舒展的逆鳞自然知道,剑主已拿定了主意。
他一舒手,便将那灯盏轻柔而端正地放在剑主平平伸出的掌心。
青色的灯火在深暗的水波中闪闪烁烁,终于远得再也看不到了。
“回去吧。”
发梢已经被雾气微微打湿的韩非转过头,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旋即,便在逆鳞绝不冰冷,如今更已沾染了酒香的怀抱里,狠狠打了个喷嚏。
夜雾更深浓了。
遮住了拂去发梢露水的轻柔,也遮住了几乎将之揉碎在怀中的狂暴。
遮住了灯窗内交叠的剪影,也遮住了灯灭后似有微光的身体。
遮住了酒液流动的潋滟,也遮住了吞吐不休的颜色。
那风流动情却无辜可爱的表情,映照在不为人所见的眼底。
那已久不在人世的,再度将这迷失在来去之处的,留在了此间。
※ ※ ※
【月渐升。】
野渡无人。
舟自横。
迟了。
追踪血衣与蓑衣,来得却迟了。
被系在岸边早已人去楼空的小舟,此刻被晚间看似平静实则暗暗涨起的河水推得横了过去。
卫庄站得笔直如旗枪,握紧鲨齿,从水中沙洲遥遥眺望。
没有再靠近。
那附近的泥土过于松软,靠近了一定会留下痕迹。
失望刚刚淡去,厌倦又暗暗涌起。
他环顾四周,眉尖生出一个结。
凄清的月色隐匿在浓淡水雾之外,又被河声搅动,流成一片目与心的惘然。
此世与彼世,生和死,在杀气浸盛的这一天,似乎变得彼此可通——
“出来。”
鲨齿向后斜斜劈出一道火光,冷雾被切开,又无声愈合。
阴冷的浓雾中忽然卷起漩涡,凭空生出一泓更苍白的冷月。
那人轻若无物的靴尖甫一点地,已拂去眉睫夜雾凝结的水珠的人便已转过身,牢牢盯住他。
“别看我,我和你一样——都来迟了。”
些许无奈和轻微的遗憾。
老老实实的坦白陈述中带着的调笑感。
格外不见外的熟稔自然和加倍的亲昵。
那双夜雾中更显暧昧和魅惑的眼睛微笑着,眼角的蛇纹起了微妙变化。
更显得诱人。
——这家伙怎么能把任何不相干的事都说得情深意重似的?
卫庄的眉头狠狠深切下去,眉心竖成一把凶厉的刀剑。
他偏偏头。
远方的迷雾中,水波摇曳着一点青光。
“……你难道不是来给谁送河灯的?”
我也想啊。
可是……
今天还真不是。
毕竟,不是时候。
我也……
不喜欢送死。
“我觉得——今天,你比较像来放河灯的。”
把鸦羽按在嘴唇上的人飞了飞眼角,看了看那水波中孤零零飘近的青光,蓦地笑了。
“人死如灯灭,死了还能知道什么?”
“这无非是活人的寄托……自欺欺人。”
至于我的寄托?
剑锋给予的死亡和救护——
这就够了。
自欺欺人……吗。
那青色的微光已经黯淡了许多。
一路摇曳着……
终于在他们足下的沙洲边缘搁浅。
然后,被紧窄如另一层皮肤的黑袖拈起。
灯上没有名字。
——这又是谁的思念和寄托?
然而,不管是谁……
终究不会有什么,是属于我的吧。
“……哦,你这么想?”
慢了半拍才回答的杀手,似乎方才恍惚了一刻?
“你有异议?”
挑高了眉头的卫庄看着他,看着重新将灯盏平稳放入水中的墨鸦那几乎半融化在暗夜中的侧影,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些烦躁。
直起身来的人侧目看他,却答非所问——
“暗夜中满手血腥的人,放这个,会不会显得……太过虚伪了些?”
烦躁忽然烧成了连天的大火。
——像要把谁撕碎。
烧化,熔结,吞噬……
再也不要活。
※ ※ ※
【月渐落。】
凄迷的月光已经很是幽暗。
几乎要融化的暗夜更为漆黑。
这个没有丝毫光亮能够入内的暗室,更暗不见底。
暗如他们的心绪。
暗如此刻吞声迷醉的隐忍……
和快意。
几近沸腾的高热。
濒临窒息的潮湿。
像是再没有下一刻的贪婪吞噬和凶狠缠斗。
那些极力压抑着的——
像是出了声就是认输的隐忍。
那些心急火燎的急促和疼痛野蛮的愉悦间——
若有若无的低笑。
以及……
那把低笑变成闷哼,或者变成啜饮和啮咬的……
艳丽与魅惑。
那些惊心动魄的心醉神迷,无力自持的神魂颠倒。
沉淀成黑暗最深处,永远的秘密。
无限重复在梦里。
※ ※ ※
——许多年后——
【中元节。】
【一个身披大氅的高大身影,独自来到了那个早已被河流改道淤实的沙洲。】
【放下一盏灯。】
【与他白发截然不同的青。】
【即使……】
【它再也不会被水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