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夏#
答应 小西太太 @小西-MMD坑太大 的夏夷则X百里屠苏,清水双向。
只有个开头~
还没想好是写时空穿梭流还是原作外传流……
如果是后者,就是目前看到的状态,因为年龄差和彼此的相处关系,完全谈不上CP,只能说是这两个人的关系和故事。
前者的话可能会出现CP。我是没什么执念啦,看小西太太的想法了。
题目一如既往的,我这种取名废大概要等个一阵才知道该叫啥。
好久没玩了,细节忘光了,如有问题请指出,蟹蟹蟹蟹~
BGM——
合集太难用,我放弃了。
点我自制的目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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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这个小孩子的身体,比现在的他的指尖还要凉。
比此刻浓云中月色更凝练的,紫胤真人的目光,沉沉坠在这孩子身上。
夏夷则的视线只在这本来微黑又健康,此刻却因遭逢大变而憔悴枯暗得发尖的小脸上停了片刻,便不自觉地将双臂收了收,将这孩子更紧地贴在自己怀里。
——浑然忘了,此刻的自己,再也温暖不了什么人。
“此事疑云重重,眼下也无从缉凶。此子不能独留此处,我意将他入我门下,带归天墉……”
说到这里,紫胤真人的声音有了些微迟疑,似乎是真的不习惯说下面这种话。
不过,想来紫胤真人也的确无从习惯——
这个一生都靠自己的人,无论遇到何等艰难,也从来不曾求人。
不知为什么,夏夷则忽然觉得,这恐怕是一个开始。
为了这个孩子,紫胤真人的求助,也许不会仅有这样一次。
“此子骤逢大变,虽一时忘却,若他日忽然忆起,恐于他并无益处。”
“封印之术,我并不擅长……”
因为心力有限,英才亦有限,加上一意修仙之人性情少有挂牵,天墉城的长老们门下的亲传弟子都不多。
数百年来,紫胤真人也只收了陵越这一个徒弟。
即使如此,他都已觉得很是意外。
九天之上九地之下的命盘里,到底给紫胤真人和这个孩子写下了怎样的轨迹?
温润又深广的眼眸抬起来。
眼眸的主人非常体贴地替有些不自在的,平生第一次试图求人的紫胤真人节省了后面一切话。
“——谨受命。”
※ ※ ※
这个孩子真是奇才。
看着眼前小小身躯迸发出的金红光芒,夏夷则微微扬起了眉毛。
始而惊讶,继而赞许。
终究,凝结成极淡却真切的怜惜。
紫胤真人怕这孩子崩溃发狂,这才匆匆忙忙请求他协助,而非回归天墉后再行封印的一片慈心,却恰巧歪打正着。
天生便能驾驭两种五行之力,而且至精至纯,远比当年被封印时的自己精强——而且,这孩子是没有特殊血脉的。
木生火,金生水。
自己的五行之力恰可与这孩子形成循环,封印不会造成他身体的太大负担。
只是,生来便具备相克之力,又都如此优秀,想必家人对这孩子的冀望和担忧,也是同样深重。
蓝白的水光和清新的绿风旋成无数透明的符咒,次第没入眼前小小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夏夷则有些疲累的目光转向那张睡梦中依然紧紧拧着眉头的小脸,观察了片刻,才略略放心。
他迟疑了一会,终于将手指轻轻搭在这孩子眉心那个几乎将朱砂痣拧碎的结上。
他和紫胤真人赶到灵气波动异常之处时,只见结界洞开,处处鲜血凝结成黑紫的恐怖画图,而屋宇已然半为焦烬。
而凶徒,早就逃匿无踪。
那巨大的女娲像昭示了此地是哪里,然而这千百年来隐藏世外的秘密,却如此突然地,于今灭绝。
村寨里似乎已的确没有活人,而曾经茂盛的草花和如今焦黑的地面上,都有着拖曳的痕迹。
他们沿着痕迹追去,却只看见冰冷秘洞中,那些排列得整整齐齐,连血迹和焦污都尽量被擦拭干净的遗体。
以及,这个沉睡在乌蒙灵谷大巫祝之侧的,因脱力与脱水而气息奄奄的孩子。
——此地唯一的孑遗。
被救醒的孩子目光异常明亮,却满含着警惕和敌视,一如受伤的野兽。
从护着母亲遗体的孩子那愤怒破碎的言辞中,他们拼凑出了一切。
从因情绪剧烈波动再度昏迷的孩子身上那股浓重至极的煞气,以及那柄凶焰炽腾的断剑,他们推知了更多的秘密。
紫胤真人将看护之责托付给他,为此在周遭苦苦寻找了两天两夜,却只得到了一些非常模糊的线索。
他们必须离开了——此地已被无名之力荼毒,食水都不再安全,而他和紫胤真人都无需饮食,本就未曾携带多少食水,而这孩子却是再不能等——他必须尽快补充饮食,而且,急需调养。
已经死去却又活转的人,仍然有着生机,已是奇迹。
奇迹既已发生,又岂能眼看着他再度遇害?
明知这孩子恐怕寿数不永,又身负着血海深仇,却依然决心要破格收他为弟子的紫胤真人,心,也实在是软得很。
也难怪会跟师尊成为朋友……
思及此,夏夷则的眉目泛出柔光,凝着水木灵力微光的指尖的推摩轻抚愈发温柔。
他手指的影子那样修长,遮住了孩子的小脸。
……也遮住了那张梦中依然紧紧抿起,仿佛正在忍住满腔委屈的小嘴。
※ ※ ※
你是谁?
韩云溪瞪着第一次在清醒的他面前现身的,那个长身玉立的影子,握紧了小拳头,却丝毫不退让地用目光质问。
眼前这个正在发出柔润澄净光芒的,这温暖到令他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刺痛的光芒所成的影子,这个凝实到可以触摸的家伙——他并不是活人!
不但灵力出众,头脑聪明,感知之力也很是强大。
夏夷则颇感惊诧地注视着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想起这孩子跌落在血泊中的羽冠,仿佛看见了一个驱逐恶魅的秘密。
重明之鸟?
只是,那曾经造福人间的重明,结局可并不美好啊……
他闭了闭眼,将心中似有所感的不祥扫开,重新对这孩子绽放微笑。
“你可以叫我逸尘。”
这不是你真正的名字——
为什么隐瞒?
微妙奇异的冷酷视线。
丝毫不肯放弃的追问。
以及,这并不强烈的排斥和并不存在的戒备……
并不存在?
夏夷则体味了片刻自己观察到的细节,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愉快。
他想,也许是这种久违了的愉快,让他放弃了一些长久以来坚持的东西。
他极优美地拱了拱手,又指了指新被挂在对方颈间项圈上的那枚古朴的小镜子,把对方像成年人一样对待起来——
“在下夏氏夷则,乃是存留在此镜中的一抹神识。”
“夏氏夷则——”
韩云溪轻声地跟着念,好像有些疑惑的样子,委实可爱。
夏夷则不由得笑了笑,这才忽然想起,南疆怕是不惯这种客套的。
这孩子是不是以为,他复姓夏氏?
“你跟父亲一样,姓氏都是两个字。”
猜测马上得到了验证。
那能吸取一切光芒的,黑沉沉的眼睛里,多了一点点亲切。
似乎看出他双目中霎时掠过的情绪表达了些什么意思,韩云溪张开已经闭紧的嘴,又多说了一句。
“父亲他没有……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垂下头的孩子并没有哭,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却更让人觉得心疼。
还没等他将安慰的话说出口,韩云溪又抬起头,平淡却认真地发问——
“我可不可以叫你夷则?”
“最好不要——因为这么称呼我的人,多半都会遭遇厄运。”
那个发着光的笑容里,是不是有种藏得很好的,深深的疲倦和疼痛?
韩云溪看懂了,本来沉重的心忽然松动,有些难受。
“我不怕——”
反正,也没有什么可再失去。
是吗?
夏夷则沉默地望着他,终究伸出手轻轻摩挲他的发顶。
紫胤真人从掌门那里回转来时,一开门,就看见逸尘坐在石榻上,韩云溪坐在他身旁,正被他轻轻摩挲着脑袋,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倾向他那边。
这么快就谈好了?
夏夷则看到紫胤真人出现,这才发现,除了对韩云溪解释清楚对他姓氏的误会,正事居然忘记说了!
“改名?”
韩云溪看看自己的新师尊,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又不由自主地瞥向身旁的夏夷则。
“那些凶徒还未就擒,而乌蒙灵谷的一切,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有心人的贪婪——换个名字可以把你藏起来。”
夏夷则尽职尽责地解说,却觉得这孩子其实并不需要解说。
韩云溪听得懂,只是,他心里是不愿意的。
小小的脑袋垂了下去,很快又抬起来。
“请师尊赐名。”
这似模似样的拱手和俯身,似曾相识的称呼谈吐,仿佛和某人大有干系啊。
紫胤真人看看夏夷则。
夏夷则看着韩云溪。
“中原人多随父姓,你父早亡,想来歹人亦不知详情……如此,便以百里为姓。”
紫胤真人顿了顿,又看看夏夷则。
诛除邪魅,继焰重明?
只是那苍梧之野的结局,确如逸尘所说,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个名字作为保护这孩子的第二道咒语,不得不慎重从事。
“你生于岁首,便以屠苏为名吧。若有人问起,便以此相答。”
谁会问呢?
我……
也不会答。
屠苏心想着,沉默地行礼。
从今天起,他就是百里屠苏了——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孤儿,天墉城执剑长老的第二位弟子。
夏夷则看着百里屠苏行礼道谢,从拜垫上起身,眼中光芒沉沉,唇边却带着轻浅的微笑。
即使一切结局已然既定,行走在去往结局道路上的心情,却是自己可把握的。
屠绝鬼气,苏醒人魂——
这是最微小不过的希望。
……希望他活下去。
“夷则。”
向着偏远剑台走出很远的寡言孩子终于发现他没跟上来,不由得站定回头,试探般地,轻轻呼唤。
屠苏体质特殊,不能跟人动手过招,练剑也不能被人看见。
除了他,竟是无人可喂招和求教的。
紫胤真人事务繁忙,每日只教授几招剑招,便由着屠苏去。
屠苏仿佛知道了什么,却也不言语,只是苦苦地练。
千遍百遍……
不到力不能支不罢休。
其实,他猜,如果可以,紫胤真人甚至是不希望屠苏学剑的——
若所学的一切只会促使屠苏报仇之心愈加旺盛,煞气愈发难以控制,不如不学。
想来,屠苏母亲最后的心愿,也不会是焚寂之剑最后的下落,毕生的责任,抑或别的什么——
做母亲的,最后牵挂的,无非只是自己的儿女。
……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夏夷则的眼睫颤动着,将那个瘦小却挺直的影子看在眼里。
只是啊,孩子的心,能理解母亲的爱,却……
却实在不能依从那样的愿望。
那些孺慕与渴望曾有多么深重,那种痛苦和愤恨就有多么深浓。
这样的毒火,若不能用沧沧岁月迈过,用双手亲自释放,又怎会真正消失?
既然选择了同样的路,既然觉得只有如此,才能得到安慰……
我为何要对他吝惜帮助?
他握紧手掌,闪现到屠苏前方,伸出手。
“来。”
夷则的手修长白皙,握着剑时却异常稳定有力。
夷则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自己的经历,但夷则那挺拔的身姿和深广的目光,就是无声的答案。
那样的沉稳和从容,是能够实现自身梦想的人才会有的吧?
他……
他想要变强。
想要像夷则一样,能够掌握……或者反抗自己的命运!
小手终于落在大手的掌心。
被牢牢地……却又是温柔地握住。
天墉城的悬空长阶盘绕在阴云薄雾中,似乎无尽无休。
他并不知道夷则带他走上的,到底是条什么样的道路。
只是,他不迟疑。
也……
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