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沈##夏紫微##墨卫##贝米#
夏磊吴磊#双磊#CV梗脑洞。
【《古剑奇谭二》夏夷则X沈夜】/【《天行九歌》墨鸦X卫庄】/【《王与异界骑士》贝利尔X米迦勒】的双磊混乱三生稿。
如你们所见，我还会写再补，还补，补了又补吧……
我再也不写啥上中下自坑了。
下笔有千言离题如万里，我怎么会认为我会老老实实按计划完成？
吐血三升……
我会说我船都打了两千字，然而就是写不到船边？
好了，精于缝纫梗，白衣梗，悬空梗，镜子两面梗，对父辈孺慕梗，苍穹之冕梗，链剑和鞭子梗，背叛与遗弃梗，大祭司名台词梗，都写了。
顺手用了圣经创世纪，作了改写。
下一章还要交代好多线头子，撮一堆镜像讲完……
这是多么费劲和需要缜密思维的事，让我这种瞎写狗想想都流泪……
关于王与异界骑士的设定和互动，可以参见以下这些截图。
都是友【张】情【嘴】赞【被】助【喂】的游戏截图，蛮好玩的。
因为是陆陆续续攒的图，所以发的次数比较多，图不多的。
嗯……希望大家有什么要聊的，还是回我评论区哈。
非常感谢！
我听着河图的《不良人》写的这一章，我的脑回路是不是有点奇异？
【lo主所有文的总目录——】
==============================================
所有神话和传说的最初，都是从一片混沌浑然开始。
然后，以分裂作为历史和传说开端的宣告。
——至高天堂也不例外。
至高天堂的建立，是从天父的自我分裂开始的。
※ ※ ※
【世界是空虚混沌，天父之灵行于水上。】
【天父说，要有光。】
【于是便有了光。】
“最初精神体”贝利尔由此诞生。
他是由天父分割自己而产生的强大精神体。
至高天堂的——“最初”。
他几乎就是天父“力量”、“智慧”、“复杂”、“怠惰”和“混沌”的表现。
因此，拥有极为独立的个性和意识。
【天父喜爱光，便将光与暗分开。】
——后来的堕落天使之首，“地狱”的君主路西法由此诞生。
最初被赞颂为“光之使者”和“拂晓之星”的路西法，便是从光中被分割而产生的。
夜尽天明，晨星闪烁，暗夜归去，光辉重临。
凡世的人们，甚至部分神魔和后来的天使都认为，他是光的前驱，他的出现是光即将降临的信号，所以对他加以这样的溢美之词。
其实，不过是因为天父极为钟爱贝利尔，不能容忍他的不完美，于是便尽力将贝利尔原本拥有的“残酷”、“极端”、“暴烈”和“叛逆”分了出来。
光明本就带着残酷，这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之处——
人们直视强光时，多半会刺痛流泪甚至失明。
光耀至极处，也就不免成为一种毫无差别的杀伤。
【天父称光为昼，暗为夜。】
【夜往晨来，这是第一日。】
——最初的天军和天父的左膀右臂，便是这样两位强大的精神体。
即后来所谓的神魔。
至于后来路西法的声名远远超越了贝利尔，成为了凡人们心中的魔王之王，这也并没有什么难解之处。
三皇信仰所到之处，人们自然信仰三皇八神。
可是，八神中的火神本来是祝融神上，然而世受祭祀的，不过是区区一个宋国始祖的阏伯。
至于为人所知的，更是些莫名其妙的火德星君、种火老母之类杜撰捏造出的神明。
毕竟……
神也是需要刷存在感的嘛。
怠惰而喜欢隐藏自己、总是敛形匿迹的贝利尔显得存在感非常稀薄，也就不足为怪了。
【天父说，诸水之间应有空气构成的苍穹，将水分为上下两部分。】
——“似神者”米迦勒于焉诞生。
苍穹无尽，恒久不绝。
苍天默然，慈爱悲悯。
生灵不能离开苍穹的保护而存在，否则便会被光和暗所伤害。
生灵也必须呼吸空气，否则就会因气息枯竭和血脉沸腾而死。
沉默而强大，孤独又执拗，巍然却又脆弱的苍穹。
为神所选定，并钟爱如亲子的——
那个个体。
【天父称苍穹为天，暮去朝来，这是第二日。】
——西陆古卷《星辰之下·至高天堂》
而很久很久以后，那个“光”……
爱上了苍穹。
【光从至高之处洒下荣耀与辉煌，作为苍穹的冠冕。】
【那便是神魔的至高礼赞——】
【“苍穹之冕”。】
※ ※ ※
幼年时的沈夜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流月城的大祭司。
——而且，还是最后一任。
因为法力资质并不出众的缘故，也因为常会走神、发呆和迷惘，总有着太多对伏羲结界之外的奇妙梦想，更因为拥有烈山部人所没有的，格外强硬倔强、情绪化的脾气，沈夜并不为自己的父亲——时任的大祭司沈玄——所看重。
甚至，还因为这顽固不化的脾气和喜好幻想、无心学习法术的态度，常受到父亲的责罚。
当然，这一切并不妨碍沈玄在惩罚儿子之后的夜晚背着人轻声叹息，也不影响沈玄对已经失去母亲的儿子有着深厚的舐犊之情。
——即使这一切，沈夜并不知道。
其实，沈玄还知道一个秘密。
一个沈夜自以为他不知道的秘密。
——沈夜喜欢做手工。
为父亲悄悄补了衣服，却装作是洗衣的大婶帮的忙。
——这样的孩子是不是很可爱？
从小便是一脸严肃傲气，前额头上却翘起一束调皮的呆毛。
这样的孩子……
就更可爱了吧。
学法术的时候，掌握得最好的是凭虚御风，学会后便常常用它离地腾空——
你……
就那么想快点长高？
自行凝聚武器时，却凝出颇有些女儿气的，可以拆分的链剑，还不忘振振有词地说，这叫“御敌于外”——
呵，那个少年一定觉得，自己那些奇思怪想和古怪的小心事，瞒过了整个世界呢。
虽然名字叫“夜”，他却和父亲一样喜欢着白衣。
就算他们父子俩的气质让白衣显得更加庞然和肃穆，也一样。
在父亲面前，他倔强，他反叛，他固执又骄傲……
可是，他最孺慕的……
依然是他的父亲。
直到……
那一天。
这世上大多数的事情都有一个“可是”。
一个无法言喻的转折，一个改变一生的事件。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凡人们对自己的了解常常太过清晰，然后，便放弃了再想下去。
随波逐流，任其沉沦。
死掉的梦想，死掉的热情，死掉的……
孺慕和向往。
亲手抹杀掉的，那个自己。
【——我和他不同。】
他不再穿白衣，甚至憎恶白。
——可是，他最疼爱的徒弟，却总是在他或者命运的安排下，穿着鲜明干净的白衣。
他掌握了许许多多玄奥难解的术法，力量上也达到了让历任大祭司都望尘莫及的高度。
——可是，这一切对于他要解决的问题，几乎是全然没有意义的。
他终究还是不得不放弃了自幼年时就有的，冲出这座囚笼，获得自由，寻找那些念念不忘却不知是什么的向往的心念。
——他把自己彻底祭献。
他手持的灼然光明和修长碎裂，鞭笞的却似乎并非敌人，而是……
持剑者自己。
心结，从未解开，而是越来越多。
如果我没有错——
为什么我是被丢下的。
被背叛的，被遗弃的。
抱冤负屈，苍天莫诉。
“你去罢。”
曾携手同行，共同注视着同一个未来的人，终要离去了。
彻骨深寒，无边苦痛。
不愿松开的手，终是要松开的。
那道长而岐的人，终要分别。
从未想过会离去会背叛的人……
将苦痛噩梦，一一重现。
然后，就是飘零聚散，生死诀别的一百年。
已被至亲之人背叛，再被至信之人背叛的人，不是应该只有满腔愤怒屈辱和伤痛吗。
那么，这依然贯穿了梦境与现实，如影随形深刻入骨的恐惧，又来自何处？
……仿佛，自己仍有什么，还可失去似的？……
沐浴鲜血，饮啖罪恶。
早已完成的自我宣判，却不得不已地枯等着最后的时刻到来。
最后的——
永久解脱。
不该早逝的，早已次第死去。
早该烟云消散的，却苟延残喘，走肉行尸。
拂之不去，百无聊赖的空茫。
即使危险在侧也无法排遣的漠然与麻木。
已是静静待死，无力也无心怨怼……
那么胸中这“本不该如此”的耿耿于怀，“有人终会回来”的念念在心，却又是何故？
似乎有什么人，一定是在这一生走到尽头之前，会再见一面，以让自己含笑九泉，甘心就死一般？
凛冽的清明，深沉的温柔。
勇毅的决断，默然的尊重。
成全一死那一言。
临去双眸那一转。
原来如此啊……
原来如此。
擦肩而过的灼热和撕心裂肺。
原来……
竟是你。
此身虽灭，我自长存。
只要你在。
我便在。
可这循环无休的命运，追寻与追逐，又向何人说？
百年梦余君是我。
然而，百年故前——
我又是谁？
※ ※ ※
投影在三皇世界的人生结束了，收回投影的米迦勒却……
一直都没有清醒。
似乎他的精神仍持续浮游在那黑暗危险的时空裂隙中，羁留在不知名之处，早已迷失方向。
自上次强迫自己从三皇控制的次级世界暂时醒来，看到了这一幕后便进入了天父宫殿滞留不出的贝利尔，这时终于从天父那里回来。
最终彻底收回投影的贝利尔近距离看着面前比自己早返回投影多时，却至今仍坐在云端宝座中神思不属表情恍惚的米迦勒，心思纷乱，神情复杂，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人类让我变得奇怪了……
他心中默默如咏叹般地细语，旋即失笑。
不……
这是自己的问题，不该胡乱推诿的。
可是，人类真的……
很有趣啊。
竟然能发掘到神魔精神深处，那些连自己都无法察觉无从查觉，茫然不知的细微变化，以及……
存在。
正如此刻迷失在远方的米迦勒，以及……
终于醒悟的自己。
胸中那澎湃的动摇，仿佛狂风巨浪鼓荡大作的深海。
隆隆的动摇中，某些东西变得越来越鲜明，也越来越执着。
——就像是大海至深之处，那无尽灼烈的洪流。
他一贯懒散漫不经心的脸慢慢变得严整，微微隆起坚毅的线条。
——也许，有些事，是该下决心了。
他低垂双眼，目光复杂地又看了片刻，这才对被那个世界的三皇遗留之物所冲击，记忆和精神都受到影响的米迦勒伸出手。
慢慢地，一点点将对方有些凌乱的灿烂发丝一一挽回耳后。
端详再三，终于站起身。
——他的衣角忽然被牵住了。
你……
这是……
……舍不得我？
双眼依然没什么焦点的米迦勒握着他的衣角，却还是没有回应他的灵魂呼唤。
似乎这个动作只是本能。
只是……
本能。
……不要走……吗？
……是那个躯壳的经历让你产生了混乱也产生了恐惧，反而让你窥破了我内心的变化和真实？
……还是，你对我，也……
贝利尔静静垂下眼睑，用一种温柔怜惜到满怀心痛，也会让被注视的人满怀心痛的目光，反反复复，抚摸那只牵着自己衣角的手。
——那只骨节修长有力，却绝不能用漂亮来形容的，极富魅力的手。
他单片镜后的浓郁双目沉沉如雾霭，氤氲不定了很久。
天父已经开始垂询这次任务失败的原因和米迦勒的近况。
留给我和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貌似光洁无瑕的至高天堂绝不会容忍不合规则的“不完美”，也不会容忍——
胸中这种感情。
曾经毁灭的天使们。
下界被毁灭的索多玛城。
早已有过太多无言的证明。
变得越来越端严刻板和固执己见，热爱繁文缛节与偏执“规范”的天父，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如果米迦勒还是持续这个样子，不能重新承担职责，那么……
就应该彻底洗脑，恢复成初生时的状态。
……又或者……
毁灭。
贝利尔漆黑的双目射出冷酷敌意，躬身接近米迦勒的姿态却依然温柔而亲昵。
我不能让你再持续这个状态。
不能容忍你被夺走自己，抑或是……
消失。
可我也的确……
……无法再忍耐。
……那么，你愿意走吗？跟我一起……
贝利尔单膝跪地，轻轻抚摸着米迦勒的脸庞，用全力去碰触搜寻他的灵魂，发出悠长的呼唤。
时空的乱流中，意识的深海里，那个迷失的旅人徘徊再三……
却避开了他延伸的意识，反向意识之海的更深处走去。
他……
退开了。
退开了啊……
……是吗……
……原来……
你终究……
贝利尔用尽全力收回手。
站起身，咬紧牙关。
很久后，却还是露出了难以遮掩的狼狈和苦涩至极的笑容。
不想再保持“纯洁”的我；
对天父再也没有一点点无条件的尊信和崇拜的我；
想将你保护在这双羽翼之下的我；
抑或是……
抑或是此刻怀着那样骚动而别样的心思，碰触你的我……
在你眼中，恐怕都已是“不洁”的存在了吧。
“不洁”啊……
“纯洁”与“不洁”，就像背道而驰的两条线，再也不会——
再也不会。
永远也不会有交叉点……
永远也不。
原来，这就是向我们祈求时的人们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气息——
那种被叫作绝望的情绪的滋味吗……
那些永远无法挽回的，完全无计可施的，终究万念俱灰的，令人痛不欲生的……
哀痛和落空？
贝利尔那双幽暗的眼睛中涌起一丝鲜血的颜色，随即便像地底的火焰和熔岩狂烈奔涌而出一般渐渐沸腾——
逐渐失去了那深浓悠远的夜色。
既然如此……
那，离开之前，就坐实我的罪名吧。
他小心翼翼如掬珍宝在手一般，捧起了米迦勒那线条冷硬，眉目却清秀到让人觉得有些脆弱和单薄的消瘦脸庞——
狂暴而决然地吻了下去。
※ ※ ※
嘴唇似乎有些麻，还有些……
疼？
略有些迷惑地睁开双眼的米迦勒觉得自己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
——等等，究竟是什么样的梦境，怎么记不起来了？
虽然还没弄清状况，但当看到面前正整理自己发丝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贝利尔，他还是惯性地微笑了——
“……贝利尔？你回来了？”
“……你醒了？”
望着那被自己饮啜咬啮得鲜艳欲滴的双唇，听见米迦勒恢复轻柔的嗓音，贝利尔微微恍惚，不答反问，却也一样露出亲昵如故而又洒脱随意的微笑——
“我有些事需要暂时离开……等处理好，再一起喝杯茶？”
啊，他才刚刚回来，就又被天父赋予新的任务了吗？
面露失望之色的米迦勒还是愉快地点了点头，不忘多说一句——
“好……记得，要那一次那个世界小岛上的红茶。”
已转身离去的力天使没有再回头，只是举起手在肩膀上方招了招，示意听到了。
目送着那个背影逐渐远去的米迦勒脑海中忽然掠过细小的疑问——
贝利尔的白礼服衣领上，是不是有一抹渐渐变大的污痕？
而那丝暗红……
是自己看错了吗？
还是……
贝利尔的袖子里，真藏着什么东西？
※ ※ ※
【怠惰之主那懒散的表象之下，拥有的一样是魔王的心。】
【他手持着一柄用生灵遭遇背叛和欺骗后所产生的绝望编织成的血色长鞭。】
【鞭子的名字，同样叫作“绝望”。】
【他的外套是一身剪裁贴身的黑色礼服，似乎是地狱界域常见的颜色和款式。】
【名为“黑暗之拥”的这件长衣，不知为何，总散发着让人心生退避的，沉沉衰竭与死亡的气味。】
【他里面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衬衣。】
【这件用世间迷惘凝结成的衬衣被取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交叉点”。】
【据说，穿上这件衬衣的人就会变得果决。】
【因为这个传说，下界的人们在战斗之前，往往会穿上它的仿制品来表示自己的决心和增强勇气。】
【他戴着一条非常奇怪的青蓝色领带。】
【那颜色显得如此凉冷而古怪，就像是郁色的苍穹。】
——西陆古卷《星辰之下》
※ ※ ※
聆听过天父谆谆训示，接受了天父慈爱拥抱的米迦勒再度看见贝利尔的时候……
他忽然一个词也说不出来。
堕落军团声势浩大，人数众多，沿着至高天堂的边界布阵，几乎遮蔽了天际线。
那些纷繁的羽翼，闪烁的光华，错落繁密的憧憧形影间，他只看见他。
“——杀。”
让天军和堕落军团同样感到恐怖的似神者高扬长剑，遥遥指向敌军。
从纤薄嘴唇淡淡吐出的残酷宣言掷地有声，旋即，他身先士卒，挥剑杀了过去。
别挡路。
米迦勒的脸庞一片平静，剑光却挥出一片毁灭。
四面八方光影错落辉光无数，无穷无尽的阻拦……
他却不知，那都是谁。
不断地挥剑，不断，不断……
将挡路的光影，全部挥成齑粉。
贝利尔的白礼服为何变成了漆黑？
是他自甘堕落为暗夜吗……
他站在堕落军团的阵营里，动也不动。
单片镜后睫毛低垂……
像是睡着了。
米迦勒的心里忽然涌上一点点烦躁。
想保护他？
你们……
都是谁？
又……
凭什么？
那一点点烦躁，就忽然变成燎原的大火——
“……你们……就如此迫不及待地……”
“想死吗？”
似神者沐浴鲜血持剑而立，微微左右顾盼，双目全无焦点。
一时间，周围不论敌我，都不禁退了一步。
心中同时响起了疯狂的警示——
快逃！
然而，太迟了。
似神者掌中本已辉煌至极的秩序之刃，突然爆发出千亿个太阳一般的强光！
疾风般掠过神魔阻拦的米迦勒，只在身后留下无数如蝴蝶纷飞的血肉和灵魂碎片。
然后，凌乱翻卷着……
化为光的灰烬。
现在，他和他之间，再没有什么阻隔了。
“你为什么会背叛？”
没有回答。
“——你不忏悔，不回来，是吗？”
贝利尔终于抬起双眼，他的眼睛变得火炭一样红——
“米迦勒，回去吧。”
“我……不会再回去了。”
“贝、利、尔……”
连你……
连你也……
连你都，背叛了我，遗弃了我，是吗……
是吗！
愤怒在燃烧，恐惧在升腾。
灵魂在发抖，意识在崩解。
有什么在身体深处凄厉地回响着，像是谁的噩梦与怨恨，哭泣和哀歌——
颤抖的双掌中，秩序之刃却越握越紧。
紧到……
掌心被剑柄印出深深痕迹。
似神者一字一句地说着，轻柔的嗓音不可逆转地沉雄和冷凝下去——
“贝利尔！拔出你的武器！”
“圣光不会怜悯你！”
若要离去，不如让你死在这里……
他咬紧牙关，秩序之刃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愤怒一般，熊熊燃烧，飞腾出无数白炽狂舞的火焰——
贝利尔却没有动手。
连寒鸦的羽毛也没有动。
他灵巧地闪躲着，却总是在擦身而过时，暗暗地，深深呼吸。
饱含哀痛和愤怒的烈火气味，散发怨恨和憎恶的漆黑心绪。
他的长衣愈渐漆黑，袖中本来安静隐藏的红色鞭子像是一条从僵死中复活的蛇，跃跃欲试，想要扑出来，择人而噬。
回去。
他回手微微按住袖口，身体轻巧地凌空后翻，避开那如同炙烤的剑光。
然后，化作蓬然的烟雾和飞散的羽毛——
“——圣光的怜悯？不……再也不需要了……”
“永远这样光明下去吧……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光明的话……”
“……再会……笨蛋……”
背叛我的你，又怎么敢？
你怎么敢……
用那时的称呼，再向我陈说？
一剑挥空的似神者听到这句长久以来的昵语后，那被屈辱和愤怒冻结的面孔，竟瞬间与战败退走时的路西法毫无分别。
——毫无分别。
※ ※ ※
米迦勒诞生后第一次睁眼，看见的，就是贝利尔懒洋洋的笑脸。
他喜欢与贝利尔同进同出，像是一个备受疼爱的小尾巴。
路西法总是用嘲弄一般的笑语称呼他为“我的弟弟”。
却从来不叫先出生的贝利尔为哥哥。
米迦勒认为，天使的仪表是很重要的。
因为人类总是以貌取人，或者衣帽取人。
于是，他亲自剪裁了礼服，并在天父首肯下，作为天使的制式服装。
他做了两套。
一套是苍穹的白蓝，他自己穿着。
另一套，光芒四射，皎洁而耀目。
路西法看见了，只是挑挑眉，抱着手臂看贝利尔理所当然地穿上。
爱裁剪吗？
看着这俩坐在一起，头靠头，更过分地开始用光线编织繁复的装饰，路西法终于忍无可忍，振翼飞走。
“米迦勒，你这绺头发，无论如何都说不上遵守‘秩序’吧？”
贝利尔好笑地伸出手，轻轻揪一揪米迦勒前额那撮呆毛。
“……”
脸涨得通红的米迦勒试了许多办法，都不能令那束呆毛服帖，不由得恼了。
“你为什么这么性急……”
好笑的贝利尔揽过他，从怀中掏出某次旅行的“纪念品”。
“……据说，那个次级世界的人类，就是用这种胶质物品克服这个问题来着……”
“没有用的……肯定没用……”
“哎，试试嘛，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满心不同意却还是低下了头任对方动作的米迦勒。
仔仔细细给他涂抹发胶，整理好又吹一吹的贝利尔。
路西法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化形的身高越来越高，站在贝利尔身旁一脸保护欲的米迦勒。
越来越懒得化形，化形每次都是等外残废身高，懒洋洋站在米迦勒身旁的贝利尔。
路西法觉得自己要瞎透了……
※ ※ ※
【所以我能怎么办呢？】
【贝利尔消极怠工，成天画鬼画符工作日志给我，我不知道吗？】
【算了，看在这家伙一同离开至高天堂，营建地狱，也从来没有什么野心的份上……】
【至少，他对我不会像米迦勒对那个老家伙一样，总摆出一张失恋到X冷淡的脸吧。】
【魔王的要求，也并没有那么高啊。】
“啊！路西法大人！能在这里遇到您真是令属下惊讶万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惊讶万分的是我好吗？
你居然真的会老老实实来到这个次级世界，而不是不知跑到哪去。
“……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是来考察你的工作。”
“呼……原来不是来考察啊，不过不愧是路西法大人，一眼就看出属下的心思。”
省省吧，你这些花言巧语留着多忽悠几个凡人去，不要对我施放。
“……就凭你的懒惰劲儿，还有什么工作可以考察的？”
“这……属下还是有干活的，比如您看这份工作记录……”
哼。
真当我不知道你只在wei行和调戏某人的时候精力充沛？
你根本无心写报告，总在半梦半醒间提笔乱画，这样也敢睁眼说瞎话骗我？
真当我现在没有火气了？
“这种鬼画符一样的记录，多半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吧？”
“路西法大人明鉴！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恶心的台词，更恶心地是，居然在脸颊上挤出了两片红晕。
地狱之主路西法一阵恶寒，第一次深深怀疑起自己的眼光。
当初离开至高天堂时劝说贝利尔一同离去，是不是此生最愚蠢的决定……
【本章完】
==========================
是的，如你们所见，我还得写一章才能写到肉搏了。
我感觉很悲伤……
某人还在不断给我挖坑，告诉我新的细节。
你恨我，对吗。
哼！
